家家在台東南王部落長大,一家大小都很會唱,她二姊紀曉君和舅舅陳建年、表舅昊恩都是名人,自小把唱歌當日常的她,有次被班上同學酸「愛現」,讓她幼小的心靈很受傷,不斷反省思考:「難道愛表演是錯的嗎?」長大後她學會拿捏,不隨便賣弄歌藝,秉持「會的話惦惦就好」,除非輪到她該表現的時候,也漸漸學會消化酸言酸語,「因為這是我喜歡做的事情。」她自信笑道。
睽違3年推出專輯《還是想念》,維持走心、不炫技的歌路,外在形象更趨成熟、有態度,她淡淡說道:「也該長大了!」身為老么的她,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,家裡決策不用她傷腦筋,但去年11月經歷媽媽驟逝的傷痛,讓她被迫一夜長大,開始重新思考人生方向,性格也變ㄍㄧㄥ了許多,堅持不在人前落淚,總忍到夜深人靜時。
憶起最愛的媽媽,家家強忍傷心,「媽媽走得很突然,趕回家和家人一起辦後事,忙到沒多餘時間去思考。等事情都辦完後,失落感越來越強烈,那種空虛感是需要時間慢慢療癒的。」她坦言現在是最難熬的階段,心裡卡卡的,開心不起來,最近甚至會胸痛。幸虧過年期間回家跟姊姊們、外公等親朋好友度過,才讓她充足正能量再出發。
看似樂天的家家自嘲其實神經質又有選擇障礙,也難怪瑪莎說她是「有趣的矛盾體」,她笑說:「瑪莎把我看得滿透澈的,我心裡很容易同時有天使跟惡魔在交戰,最後乾脆都不做。」她舉例當初受五月天阿信邀請加盟相信音樂前,其實很害怕不想面對,掙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想通,「我遇到很多問題都是自己給的,很傷腦筋!所以我需要有人在旁邊開導分析給我聽,像二姊(紀曉君)就常教我要再大方一點,我也試著去做改變。」
真正推出了自己的專輯作品後,家家發現音樂真的可以讓聽眾得到療癒,是很不可思議的力量,「我一直都是很普通的一個人,跟大家一樣有情感波折。我喜歡透過唱歌講故事,希望讓人在對的時候,得到美妙的共鳴。」對於被稱為「天籟」,她搖頭直呼不敢當,一臉害羞說道:「如果被當面稱讚,我會不知所措,因為天籟根本不是這樣子,應該是天使的聲音,一聽到心會被洗淨那種,我只能說自己的聲音很獨特。」
至於被喻為零瑕疵的「吞CD歌手」,家家則打趣回道:「我覺得唱現場應該要跟CD不一樣比較好吧,代表有更多的發揮。」唱歌很少凸槌的她,回想有次重感冒仍抱病在HITO頒獎典禮表演,歌單還是難度頗高的〈填空〉和〈我沒資格〉,「那是我最痛苦的一次,聲音狀況真的很糟,只能努力不要唱到破音!」
要把平淡的旋律唱到感動人心,比高潮迭起的歌更難,家家對HUSH寫給她的新歌〈還是想念〉很有感覺,錄音時touch到她內心深處一陣辛酸,雖然有想哭的衝動,卻不能溢出來,讓她笑稱「hold到快內傷!」就像陳奕迅的〈好久不見〉一樣,沒有強烈的情緒起伏,餘韻卻讓人回味無窮,家家的歌有溫度地娓娓道來,總是可以陪聽者很久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