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Versace於2017春夏高級訂製服時裝周開秀前夕宣布旗下Atelier Versace將自此退出官方展演,將以巡迴各地的小型提箱秀取代,Stephane Rolland和Givenchy也宣布跟進,然而時裝圈已全然脫離早前幾季關於高訂的悲觀論調,真切體認如今的高訂圈已經是適者生存,不適者淘汰的時代。畢竟回頭檢視去年成績,Chanel時裝部門總裁Bruno Pavlovsky對外表示時裝屋的高訂營收呈現兩位數成長,Armani Privé受益中東和亞洲市場也有兩成以上的「迅速」爬升,專攻高訂的Jean Paul Gaultier增長一成,而知名度相形較弱、去年底剛獲准成為正式會員的傳奇時裝屋Schiaparelli更在美國貴客的擁戴下成長了30%。
經過以Christian Lacroix為首以迄現下Atelier Versace長達近10年的大洗牌,高級訂製服已告別大鍋飯年代,想要生存,不但要有守住概念場的設計創見能力、越見精湛的手工藝,還必須具有完備而縝密的行銷和客戶關係維持、完美得幾乎無法挑剔的質感,才能證明自己是時裝屋(Couture House)而不是尋常的時裝品牌(Fashion Brand),也才能在經濟景氣低迷之際依然讓超級VIP們掏出百萬預算下單。你說這容易嗎?看看財力資源雄厚的LVMH集團也才出了一個Dior時裝屋,而開雲集團迄今仍尚未完全恢復旗下聖羅蘭的高訂營運,便知道高級訂製服的艱辛與崇高了。
與其說是讓貴婦們能在不撞衫的前提下豔驚全場,毋寧說高級訂製服為女人們造了一個夢。在這個奢華夢境裡,匯聚了設計師的前衛創意、工匠們日以繼夜以手縫製的心血、百年工坊的傳承和運作以及精細面料的追求,每一套高訂不僅是服裝,更是一個行動藝術裝置,也難怪Pierpaolo Piccioli要說:「我用高級訂製服做了一場夢,身在其中,藝術品環繞。所以我從不追求當下的輪廓,因為唯有永恆,才是藝術。」然而經過那一場漫長的淘汰賽,設計師們顯然也清楚該如何讓自己能不斷地作夢,並在夢境中優游自得了。
「Dior經歷了迪奧先生與Yves Saint Laurent的傳統和經典、John Galliano的戲劇化風格、Raf Simons的現代主義,如今來到我手中,我只想為女人創造一個夢境,讓女人快樂滿足地活在其中,但這個夢境必須扎根於現實。」Maria Grazia Chiuri首場Dior高訂大秀後的心得,可說是總結了這一季所有時裝屋舵手的心情:高級訂製服的世界彷彿一場幻夢,然而每一個再魔幻、再不可思議的夢境,終究能夠成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