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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年後師徒線上見!編舞大師威廉.佛塞 x 桑吉加對談疫情下的「雲」製作
藝文 | Aug 01 , 2021  00:00

16年後師徒線上見!編舞大師威廉.佛塞 x 桑吉加對談疫情下的「雲」製作

疫情期間,所有因地與因時制宜,從線下轉為線上的表演藝術活動,都分外感到珍貴,尤其是值此時候,還能聽到大師級對談。本篇是7月初於香港西九文化區舉辦的「勞力士呈獻:威廉.佛塞 x 桑吉加創意對談」記錄報導,藉由知名編舞家威廉.佛塞《無處又遍處(二)》亞洲首展的機會,與闊別十多年的門生、中國藏族編舞家桑吉加,進行一場精彩對談。
文/郭書吟  來源/Rolex

威廉.佛塞《無處又遍處(Nowhere and Everywhere)(二)》 於香港西九文化區,為該作之亞洲首展。

疫情期間,所有因地與因時制宜,從線下轉為線上的表演藝術活動,都分外感到珍貴,尤其值此時候,還能聽到大師級對談。本篇是7月初「勞力士呈獻:威廉.佛塞 x 桑吉加創意對談」記錄報導,該對談7月5日於香港西九文化區舉辦,伴隨為期兩周威廉.佛塞《無處又遍處(Nowhere and Everywhere)(二)》 的亞洲首展,以及三支舞蹈錄像作品播放。勞力士為該展冠名贊助,源於威廉.佛塞是勞力士始自2002年「勞力士創藝推薦資助計劃(Rolex Mentor and Protégé Arts Initiative))」首屆舞蹈類之導師,門生為中國藏族編舞家桑吉加,目前也活躍於中國現代舞界。

對於關注和喜歡舞蹈的人,威廉.佛塞是「神級」存在的人物。1949年生於紐約,古典芭蕾訓練出身,為繼巴蘭欽之後,致力於將古典芭蕾訴求對稱的美學,拓展至現代舞的編舞家。佛塞1971年於美國Joffrey Ballet任職舞者,後受邀至德國斯圖卡特芭蕾舞團(Stuttgart Ballet)發展,1976年起出任駐團編舞家;1984至2004年出任法蘭克福芭蕾舞團藝術總監,期間著名作品之一,是為巴黎歌劇院芭蕾舞星Sylvie Guillem編創《In The Middle, Somewhat Elevated》(1987)。2005年帶領18位舞者創立佛塞舞團(The Forsythe Company),偕同妻子(為法蘭克福芭蕾舞團舞者)Dana Caspersen和音樂家Thom Williems,成為舞團諸多作品的編創鐵三角。

佛塞在80年代後之現代舞領域佔有重量級位置,除了為古典芭蕾闢出新徑,亦大膽結合裝置藝術、視覺藝術、建築、音樂等不同領域,使其作品具有反應時代性的特質。另外,他也是極早將編舞、舞蹈與電腦科技進行結合應用的先驅,例如1994年研發的電腦軟體Improvisation Technologies: A Tool for the Analytical Dance Eye,後廣為世界各地舞團、舞蹈學院和建築課程所採用;2009年與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研發網路平台Synchronous Objects for One Flat Thing,將編舞的經驗、手法、基本原則透過數位科技,轉化為可辨讀的向量法則。舞蹈之美在於難以描述的瞬間,以及難以記錄的舞者肢體感覺,「稍縱即逝」使得舞蹈極難以任何符號留下(也因而拉邦舞譜迄今仍是全世界少有、通用的舞蹈記譜方式),威廉.佛塞致力於新科技應用,讓現代舞的編舞邏輯,能接觸更廣泛的大眾。

2005年編創之《無處又遍處》首演於紐約High Line(高架公園)一座閒置大廈空間,後發展出不同版本於世界各地演出,包括倫敦Tate(泰特現代美術館)、威尼斯軍械庫等地。此回在西九自由空間大盒展出《無處又遍處(二)》為亞洲首展,該作體現佛塞將舞蹈結合藝術裝置的奇想,數百個懸浮擺錘按照預設程式進行大小幅度變化的擺動,節奏快慢之間,進入其中的觀眾如面對一場「障礙賽」,規則是不可碰到擺錘前提下,穿梭在迷陣之中——而這些穿梭躲閃的腳步,形成現場即興舞蹈,你正在編舞,而你也正看著旁人跳舞。

「威廉.佛塞 x 桑吉加創意對談」由香港西九文化區舞蹈主管王月娥(中坐者)主持,透過視訊方式,遠端連線佛塞與桑吉加。

「威廉.佛塞 x 桑吉加創意對談」舉辦期間,台灣尚值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宣布全國疫情警戒提升至三級之時,透過勞力士的邀請,無法親身與會的台灣與中國媒體,採用線上參與。其實西九文化區自2020年10至12月「晒冷」跨界舞蹈系列,便運用線上結合線下方式,其製作和規劃期程甚至早於疫情之前,疫情使之在實踐上別具意義。此次對談由舞蹈主管王月娥主持,是佛塞和桑吉加Mentor and protégé計畫16年過後,再以視訊相逢,螢幕上可見兩人多生華髮,皺紋也深刻許多(幸好官方提供兩人年紀相應的現況照),再提起往事,分享師徒記憶,如發生在昨日般鮮明,笑談之間充滿溫暖。

他們分享彼此工作的細節,門生桑吉加坦言不懂英語、德語的他,「語言」成為當時身在異國的最大障礙,佛塞卻說,當時面對無法以語言溝通的門生,反倒刺激他思考為何只能用語言溝通?並盛讚桑吉加卻因此打開了其他感官,觀察力異常敏銳,在原訂為期至少6個月的相處,佛塞反而將桑吉加留下,這位中國門生又與他多學習3年(2006返回北京),總計4年多時間,桑吉加參與佛塞創辦個人舞團相當重要的草創期。桑吉加言談中特別感謝勞力士創藝推薦計劃,因為該計畫及佛塞的出現,讓當年30歲的他,對於是否要繼續走舞蹈這條路、為什麼要跳舞?給予他不同思考與想法;另外,他也因此得以一窺德國知名舞團的內部檔案,「法蘭克福芭蕾舞團從初創到2004年結束、將近30年的學習資料,我都可以隨時去看,這種學習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。」

言談中,雙方對大疫年間如何進行創作,也進行豐富的討論。

佛塞甫完成在蘇黎世博物館一件有8個兩噸大鐘的裝置,以及斯圖卡特芭蕾舞團、香港西九文化區的製作,「距離縮短了,你不需要經常讓身體受到干擾,因為無需旅行;經常的旅行其實對身體是有影響的。如果每年得飛25萬哩,等於花很多時間在飛機上。這段時間,我接觸到離我最遠的是『雲』,我住處有一個很好的窗,我們叫它『雲劇場』。」

佛塞提及疫情限縮飛行和面對面的製作,zoom卻提供一個沒有干擾的聚焦和創作方式。「zoom工作模式,你要先發材料過去,然後我可以在非常安靜的情況裡,獨自面對這些材料。」不過,他們也同意,並非所有創作過程都能用zoom取代,例如雙人舞,例如「勞力士創藝推薦資助計劃」,便難以全用zoom進行,桑吉加說:「就像現場的表演藝術,你一定要經驗現場的狀態,面對不同觀眾,作品的意義也不一樣。因為那地方的文化直接反應出觀眾的特質,作品和觀眾是有互動的。這必得到現場經驗,而不是通過一個螢幕就能達到。」

勞力士創藝推薦資助計劃(Rolex Mentor and Protégé Arts Initiative

始於2002年,每兩年一屆,分為建築、舞蹈、電影、文學、音樂、戲劇、視覺藝術7個領域,每屆由顧問團推選出一位導師,再由7個提名小組從各地選出3至4名最終入圍者,經面試後由導師挑選門生,進行為期一年的指導。勞力士並會在每兩年選擇一個城市舉辦Rolex Arts Weekend,由該屆導師與門生共同呈現最新創作,作為成果發表。

網址:http://www.rolexmentorprotege.com/

以下節錄與濃縮本次對談的精彩內容,呼應「創藝推薦資助計劃」的初衷,珍貴之處在於導師與門生相處、理解、觀察彼此編創「從無到有」的進程,經常比起「成果」來得更加有趣。

知名編舞家威廉.佛塞。

中國藏族編舞家桑吉加。2002年因勞力士創藝推薦資助計劃,與威廉.佛塞成為師徒。

中國藏族編舞家桑吉加於排練場。

主持人王月娥(以下簡稱王):「勞力士創藝推薦計畫」是你們藝術上相遇的起點。之後兩位在藝術方面的實踐,是否有什麼改變呢?

桑吉加(Sang Jijia,以下簡稱桑):威廉讓我打開了另外一扇窗戶。到德國之前,我對舞蹈是有懷疑的,對於自己是不是要繼續進行舞蹈,一直有個問號。但是去了之後,從勞力士原訂一年的計劃,延展到總共將近4年多時間,因為學習經驗太難得了!

以前,我認為的舞蹈只是一些動作,藝術性觀念並沒有打開,29、30歲時,開始猶豫「我為什麼要做舞蹈」?舞蹈能承載什麼樣的命題?有多大的力量?

去到德國,跟著老師、舞團舞者進行合作、表演與學習,我才知道舞蹈的可能性有多大。這觀念改變我一生,直到現在為止,我能傳授給學生或表演者,舞蹈並非單一性的東西。

王:佛塞為什麼決定要把桑吉加再留3年呢?

威廉.佛塞(William Forsythe,以下簡稱F):因為他已經非常融入在計畫期間發生的藝術作品肌理,好像無法想像沒有他而繼續前行了。他讓自己成為我的作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這也證明他的能力。

首先,他可能不是很明白所有東西,因為語言是一個問題。但是,他的觀察力比其他人都好。我解釋時,有些人明白,有些人不明白,桑吉加只是觀察,用他的眼睛就能明白,非常寶貴。我也反問自己:為什麼這麼依靠語言來溝通?

桑:當年去德國,我處於一個文盲狀態,可能是「生存本能」的需求,眼睛變得非常敏感,需要仔細觀察。那時候,我學會怎麼去觀察人、事情、周圍環境。威廉的方式是:我們今天做一個什麼,當你不是很清楚,可以看舞者們,每一個人的表現,每一個人在試跳時,能感覺他們哪個地方優秀,是不是往這方向去走?讓身體同時去試驗不同的東西。這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一點,怎麼去觀察面前所有的舞者。

F:有時候沒有視覺,聽覺就非常敏感了,我想這就是一個試驗的過程。桑吉加,那時我很擔憂,你可能非常孤單?

:因為心情平靜下來,不是處於一種熱烈狀態,因為安靜,才有了眼睛觀察,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。其實,我特別享受那4年我一個人的時候。不只是舞團、舞者身上,他們還不只是舞者,是音樂家、裝置家,還學程式設計,這些種種,我都能跟他們一起進入到一個語境裡。

F:在那過程裡,你也打開了興趣,開始喜歡攝影、開始畫畫,還拍了舞團一些照片,記得嗎?打開表達的不同方法。當時你還沒有自己的舞團,但是開始與我們的舞者,也是你的同事一起編舞了,以及委託創作的作品,儘量運用時間,而不停留在一件事情上。這樣做是非常好的。

:那階段還有一件事對我非常重要,是您在舞臺上所有呈現的東西,一般說是舞蹈作品,但它已經超出了舞蹈的範疇。您用到裝置、現場音樂、影像等,多方位地去表達作品——原來舞蹈可以這樣去做,所以我才需要安靜地去學習更多。

您用自己的眼睛,去捕捉您所感興趣的東西,這是因為您以包容又開放地態度面對舞者;您會看到每一個舞者除了個性之外,藝術層面又在哪裡。

F:謝謝桑。非常有趣的是,你提到的經驗,讓我想到年齡漸長。現在,我已經比當年老20歲了!有時候真的是處於相對平靜、少些躁動時,就可以有不同的觀察。所以,我們都在成熟的過程裡。你也在我們之間引起共鳴,他們依靠你、信任你,知道你能支援他們。所以,他們心裡都有你,都記得你。

:2003年合作之後,你們至今都依然活躍在創作領域,可否分享你們在藝術創作上有什麼改變嗎?我知道佛塞作品是跨媒介的,涵蓋多種藝術領域,例如在自由空間展出的《無處又遍處(二)》? 

F:關於我在製作舞臺表演以外的東西時,有些人會問:你是視覺藝術家嗎?我說不是,我是編舞者。

我是一個藝術家,但我選擇在「編舞」領域裡工作;有些藝術家做雕塑、做繪畫,但是我只做「編舞領域」裡的藝術家。

我認為編舞不光是限制於舞蹈,它是用不同的方法,去看待世界是怎麼樣組織起來的。你可以把它應用在不同領域上,把世界打開。

編舞是一個世界觀,而不光是一個組合,並非把動作組合起來這麼簡單。

所以,非常感謝、感恩我是一個編舞者,它讓我得以明白更多的事情。因為你經常需要處理、去分析不同的事情如何產生共鳴,讓你藉以學習到一種能力,能將不同的東西,放到不同的場景,而後藉由擅長「轉移」的能力,去理解動作。

:已經有數百個人來看這個裝置,每個來過的人,都把他們對舞蹈和動作的概念和感受帶回家了!

F:編舞和舞蹈是不一樣的概念,傳統上,編舞是用舞蹈去體現想法,但實情不一定是這樣,我們發覺編舞也能是一個獨立的實踐。

:剛才威廉提到「編舞」應該有很多不同東西連接起來;我在德國時,參加了威廉好幾個作品從無到有的過程,過程中,心裡也在玩一個遊戲,現場已經有很多很多不同的元素在那了,他怎麼去篩選、怎麼讓這些元素組織起來、變成一個他想要的作品的方式?

他在做的時候,我腦子裡也在過濾:假如是我,我應該怎麼做?我們倆選擇的東西不一樣的時候,我就問自己:為什麼佛塞會這麼選擇?而我是那麼選擇?

這個學習過程非常重要,去德國之前,我作為一個舞者或編舞的經驗,基本上對自己沒有這樣的問題,只是有一個想法,一股腦交給舞者就結束了,作品便完成了。

但是在德國,我開始提問,而且威廉常跟我說:你要改變、要打破自己原來想要習慣動作、習慣的模式和節奏。

原來,節奏可以這樣打破的,打破過程中也在玩一個遊戲:要讓觀眾看到一個延展的過程?還是讓觀眾每一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期待?變化和期待值,是讓創作者與觀眾產生互動,在現場出現交流,這也是「現場藝術」的魅力:我們可以通過舞者的整個氣場、氣息和節奏,達到空間交流。

F:作為一個現場表演的製作者,你剛才說要讓觀眾有期待,然後,要打破他們的期待,讓他們有所好奇、持續感到好奇;這關乎微妙的平衡,就是在其中加入新的做法,重複一些舊的,讓他們可以辨識。然後在某一個轉捩點,把所有規則打破、出現混亂、再提供觀眾可以辨別的解決方法,便是這樣不斷重複地做。

我也是觀察其他人並從中學習,例如碧娜.鮑許(Pina Bausch),德國偉大的編舞家;我也研究其他人:同事、前輩、在我之前的編舞家。研究過程,我會問自己為什麼他們這樣做決定?

每個人的「人生經驗」,生命的品質,也是影響一個編舞家當下做決定的重要因素。

現在的我喜歡園藝,花很多時間在花園裡,(如同)一個非常慢的编舞過程,需要一段長時間來進行,需要很多耐心。這很有趣,我是很能忍耐的個性,對自己非常有耐心,對花朵也非常有耐心。

舞蹈錄像〈Alignigung〉©Dominik Mentzos。威廉.佛塞是結合電腦科技和舞蹈創作的先驅之一。

:過去一年是非常獨特的一年,因爲COVID-19的情況;我們常說世界很小,幾個小時後就能抵達其他城市。但是疫情期間,距離的概念已經完全不一樣了。這會影響你們的創作嗎?

F:過去一年,我用Zoom完成在洛杉磯舞台的拍攝,在蘇黎士博物馆做了一個有8個兩噸重大鐘裝置。不久前剛完成斯圖卡特芭蕾舞團新製作,以及香港《無處又遍處(二)》;所以這是可行,反而感覺距離縮短了。你不需要經常讓身體受到干擾,因為無需旅行,常態的旅行對身體會產生影響。如果每年需要飛行25萬哩,便得花很多時間在飛機上。

這段時間離我最遠的是「雲」,我住處有一個很好的窗,我們叫它「雲劇場」。它們很遠,也很近,各有特性:有夏天的,也有冬天的、秋天的雲,擁有不同身份,視覺上都不一樣。

:某一程度而言,新技術讓我們克服了很多挑戰。但是從人的連結來說,我們也損失了很多面對面親身的合作機遇。

F:我非常喜歡 Zoom。在排練室,有些人在滑手機,有些人在吃三明治或在忙其它事情。但是Zoom是沒有干擾的,你面前就是一個舞者,你會非常集中且聚焦。相較於平常的環境呈現繁忙狀態,有很多社交活動——一個彩排室就是一個社交場面吧我想。Zoom則非常平靜,我的工作模式,是先發送材料,而後安靜面對這些材料。平時在現場工作,你可以想像一個音樂家要在觀眾面前,編創音樂的樣子嗎?Zoom讓我可以先做準備,發送材料給舞者,他自己運用時間、安排學習。

:Zoom跟在現場排練室很不一樣的是,語言要非常準確,要快,讓他們明白你在說什麼。在排練室裡,假如語言無法表達,可以以身體示範,舞者便能感覺到。但是Zoom得仰賴清楚的語言表達,這是比較有挑戰的。

舞蹈錄像〈Lectures from Improvisation:Technologies〉©Forsythe Productions。透過電腦科技,佛塞拆解編舞的過程,使之以「objects」形式呈現,提供大眾閱讀舞蹈之中,肢體的力道、線條之組構過程和邏輯。

2002年,桑吉加(右)赴德國,與威廉.佛塞和舞團舞者工作與學習,前後長達4年。

:請問你們對未來參與「勞力士創藝推薦資助計劃」的師徒,有什麼忠告或有什麼話要說呢?

:這樣的計劃真是太難得了!作為一個學徒,我們的導師都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藝術家。(以我為例)當年30歲左右,開始有創作欲望產生,這個機會讓你少走很多彎路,也會讓你找到一些自己的方法。

另外還有一點,是有時候得放棄所謂「年輕藝術家」的態度,要像一張白紙,去學、去經驗,便會得到很多。

F:我想我們導師一定要解釋清楚,為什麼你會扮演這個角色?要用行動來解釋,包括藝術實踐的見地、與藝術實踐相關的願景,這些都是讓你成為一個導師的資格。因為你的門生可能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是他的導師,這並非不言自明,而是得透過作品、你的努力,才能解釋你們之間建立出什麼樣的關係。

威廉.佛塞與桑吉加攝於2002年。下為該年兩人的紀錄短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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