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季Chanel秀票的封面是一片楓葉,我承認乍看時曾聯想起楓葉作為服裝印花的可能性,但一時間還沒有想到Karl Lagerfeld會將整座森林搬進大皇宮,不過我顯然是低估了Lagerfeld的決心,前一季他才搬進來好幾座瀑布,森林哪裡能難倒他?才剛踏進大皇宮,一陣濃重的樹葉氣味迎面撲來,走進秀場只見滿地厚厚一層落葉,其中還四處散落著小石堆和苔藓,場中種上成排楓樹,而秀場四面也貼上逼真度極高的森林壁紙。「我在鄉間長大,家門口種了12棵大樹,穿過這排大樹後就是成片的森林了。」向來不願意談起個人生活的Lagerfeld,這一次罕見地回憶起童年時光,也許順勢解釋了秀場布置的緣由。
只是Lagerfeld終究還是將焦點抽離他個人的生活回憶,他說自己喜愛秋天,「這個季節裡落葉遍地,但我的心情總是愉悅的。」大皇宮穹頂下,滿地落葉與薄霧藍天,Karl以紅棕色、紅色系、橘、苔綠、松綠、樹皮棕等秋季色為色調,樹葉、樹枝與樹幹年輪為印花圖樣,結合香奈兒最經典的黑與白,營造一片寧靜詩意,而樹枝般的編織飾帶、樹葉造型雕刻的鈕釦更和服裝相互呼應。
森林樹木的筆直線條也影響了服裝輪廓,方形肩線展現俐落修長感,以三角傘裙或荷葉邊剪裁的下襬添上修長之外的擺動感。經典斜紋軟呢來到今季也處理出嶄新樣貌:和輕柔羽絨、燈心絨、棉帆布的拼接,或是搭配樹皮印花皮革製成過膝長靴和雕花鞋,都讓傳統面料有了新意。晚裝系列以刺繡烏干紗、蓬裙搭配菱格紋羽絨外套,或是覆以蕾絲再拼接皮革的經典小黑洋裝,刺繡緄邊的蕾絲洋裝裝飾羽毛袖口,再罩上仿皮草斗篷,都較過去有著輕巧活力,但仍保有精緻工藝和華麗效果。
看著模特兒一個個從我眼前踩著落葉走過,輪廓輕巧、裝飾華麗卻又搖曳生姿,我腦海中忽然有著一個畫面:優雅的女人在森林裡獨舞,一如樹木和它的落葉那般強韌卻又脆弱,隨著季節更迭,一次又一次美麗重生,從容展現它的美麗與純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