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仲崑片中飾演60歲的水電行老闆范保德,某天發現自己罹癌,自覺餘日無多,「父親」和「兒子」成了心中兩大掛念,決定帶著兒子范大齊赴日找尋當年拋家棄子的父親。他和傅孟柏有場在溫泉旅館的親密刷背戲,兩人接受專訪時,異口同聲認為這是全片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戲。
兩人拍攝時原本都有遮重點部位,但泡入水中後,保護措施常不受控漂走,最後乾脆直接全裸上陣,男男「坦誠相見」沒什麼,倒是當天氣溫太低,苦了他倆,黃仲崑回憶:「我們光著屁股,冷得要死,開拍又要裝得很酷。只要一停下來,真的不由自主在顫抖,當下覺得這是演技的極致!」
黃仲崑戲外和兒子感情好,卻沒一起互刷過背。他坦言和兩個兒子關係不太一樣,當年黃遠出生,自己才30幾歲,正在衝刺事業,加上單親比較嚴厲,「後來把他送去森林學校,久久見一次,摩擦才變少。」以前父子會一起看《獅子王》培養感情,現在則靠旅遊和健身交流。
相較於黃遠早早獨立,黃仲崑對小兒子幾乎親力親為,有空就帶他上下學,笑說:「小兒子現在10歲,他如果不找我,會有點小失落,以前每天躺在我懷裡,現在反而不要我了。」片中范保德有愛不輕易說出口,但黃仲崑不會,常對兒子說「我愛你」,他表示:「看著小孩長大很有成就感,覺得生命是完整的。」
傅孟柏的父親以前是軍人,採取鐵血教育,退伍後性格才開始改變。傅孟柏認為,亞洲父子永遠有一道無形的牆,可以選擇跨過去,也可以選擇隔空對話,「小時候什麼都聽爸爸的,經歷叛逆期的對抗,現在偶爾會感受到爸爸有點失落感,因為他能教我的變少了。」
讀書時期,家人會關切他的戀愛事,「我國中叛逆,常半夜偷跑出去,那時候一天有一百塊,我就搭計程車去女友家,待到天亮陪她搭公車上課。爸媽其實知道,但都沒講,長大後發現他們會開小組會議,表面上放心我,原來都戰戰兢兢在做選擇。」他笑說,可能因為當時自己的成績變好,也有乖乖去上課,父母相對放心,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黃仲崑倒是對黃遠談戀愛從來沒意見,黃遠帶女生回家,只要門關上,他絕對不會闖進去,甚至表明:「交女友,你喜歡最重要,就算你愛男生我也OK!」不過他有些提點,「長得辣的看看就好,美女對你有吸引力,對別的男人也有吸引力。女生還是要有賢德、才德,感官上刺激很快就過了,重要的是她未來會變孩子的媽,才德絕對重要過美貌。」
他笑說以前會擔心兒子如果把人肚子搞大怎麼辦,現在反而很想當阿公,常常問兒子:「有沒有好消息啊?」黃仲崑表示兒子成年後,開始學著慢慢放手,「成年後,再闖禍也是你的事情,不是我的。我有能力當然會幫,但要關也是關你,不是關我。」他的相處準則就是:「你需要我,我會在,但生活是你自己的。」這樣的父子關係沒壓力,也不會緊張。
由於傅孟柏和黃遠年紀差不多,兩人有沒有相似之處?黃仲崑笑說:「都學表演,都有自己的想法吧,哎呀!你看一個186公分,一個165公分,差那麼多。」回答之餘不忘虧了一下兒子。
黃仲崑從影30多年,他說年輕時去香港拍片,曾和劉松仁聊天,對方說:「真正的表演不是演員多有經驗或演技多純熟,而是有沒有演進角色裡面。」他很欣賞傅孟柏的表演方式,讚對方沒有台灣八點檔的匠氣,演出多層次又恰如其分。
對於自己沒拿到台北電影獎影帝,他表示:「演技獎項很主觀,也要看運氣,但我們拿了導演、配樂和美術獎,實至名歸。這部電影因為他們,才和其他電影不一樣,我們身在其中是幸福的,演員只要成為畫面的一部分就成功了。」《范保德》於8月17日在台上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