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若不還錢，我就把你全家鬧個雞犬不寧？！」職場作家力口木木：醜話就是要先說前頭，好聽的話不見得是真話啊，那是情話啊！

「兄弟，最近有狀況，可以周轉一下嗎？」

「借多少？」

「五萬，我每個月還一萬。」

「好，這是你說的。等等帳戶給我。」

「謝謝……我會如期歸還的。」

「我醜話說在前面，我不收你利息，不押票，也不會向你追債，但如果你沒如期還款，一、我一定去你哥公司要款。二、我會跟你爸媽問候。三、你在外偷吃的事，我一定跟你老婆講三天兩夜。我沒開玩笑，雖然我們認識很久了，但不想為了錢傷了友情，所以債歸債，友情歸友情，你三思……」

「沒關係，那算了。」

 

這是之前在網路上看到的一則截圖對話和貼文，當時超過萬名網友按讚留言。

俗話果然說得好：「對明白人不說暗話，對老中醫不用偏方。」看這位兄弟回話就知道夠內行，因為「醜話就要說在前頭」反正醜話也先說了，你若不還錢，我就把你全家鬧個雞犬不寧，絕對是我最醜代表。

在江湖走跳久了，肯定都知道感情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；而在職場生存久了，也明白做犬儒、做鄉愿、做老好人，更不可能快速進階。這世道有時候就非得讓我們直面人性，以惡制惡，才能保護自己，堅守界限。

所以當朋友問我：「妳覺得跟什麼樣的人合作最可靠？」我想都不想就回：「醜話說前頭的人。」

很多人覺得一開始就把話講這麼難聽，看起來似乎不盡人情，但誰說「醜話」就非得是「難聽話」了？

難道「將所有利弊提前說清楚，將所有規則擺在最前面，不該是工作該要有的專業態度，也才是最貨真價實的「契約精神」，更是一種原則明確、專業負責、值得信賴的表現」嗎？

 

 

當你越是了解這個世界是如何運轉，越會知道有太多的合作，都不過只是口頭說說；又有多少的利益分算，到頭來甚至會假裝無利。這世上很多人贏得起，輸不起，可以很大方說著賺錢怎麼分，卻從不討論虧錢怎麼算。大家應該也聽過不少「事前兄弟一家的叫，事後母親祖宗的罵」的例子吧。

還有很多一開始為了想要建立合作關係，反而對許多關鍵問題三緘其口的投資項目；更不用說那些在合作過程中，為了維護那些不知所謂的哥前姐後的顏面或心情，所以迴避了各式各樣的矛盾與問題。怎麼？這時候也只想聽好聽話嗎？好聽的話不見得是真話啊，那叫做情話啊！情話就不是拿來相信的呀。

在我眼裡，這些大家覺得大煞風景的事，就是最重要的風險評估；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情世故，才是所有事情背後潛在最大的危險因子。我就不明白了，明明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，為何都非得要等攤牌後，睜著眼睛說瞎話？那麼為了避免事後扯破臉皮說狠話，何不事前先放下顏面說醜話呢？不然每次在利益發生衝突後，一嘴一個真小人，沒人曾經是君子。這真的不叫處事圓滑，這叫浪費生命。

因此，我更相信有時要順著人性來做事。如果你先給個甜頭再賞個巴掌，到底是要人記得甜，還是被打的仇？那還不如乾脆先賞個巴掌，再給甜頭嚐，人家說不准心裡還覺得酸酸又甜甜，那感受特別美妙好滋味咧！

也許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會打擊到他人，但從長遠看來可以避免更多矛盾發生。更尤其是當天秤的兩端若是利益的時候，更該戒掉玻璃心，越是重要的決定，越是不能感情用事。

 

 

不切實際的言語，最後都會讓人不歡而散

用人情世故的俗語講，也許就叫「醜話說前（錢）頭」。但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，不過就是「降低交易成本」的事，也是一種先思考退場機制的底線思維。

我當然明白圓滑世故是一種能耐，但不切實際的言語最後都是讓人不歡而散。那倒不如先把醜話先說盡，先把問題都攤開。唯有在共同規則和共同利益之上，才能來談共同價值，否則全部的合作都是耍流氓。而你終將也會得到一份最穩定的關係，就是———沒、有、關、係！

畢竟這世界有太多不清不楚的你情我願，最後換來的都是恩斷義絕。所以，我可以招待你去吃上萬元的米其林餐廳，也可以請你喝很貴的酒；但是你欠的一千塊還是要還，這就是「規矩」！

 

記得，好聽的話不見得是真話，那是情話啊！而情話只有「當下」是真的，唯有醜話先說在前頭了，真的假不了，假的也真不了。

 

本文節錄自悅知文化《去你的三十而立：致那些陳腔濫調，混出來的人情世故》一書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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